輕聲不細羽

小公主紅著眼，她才剛哭過。
只為了一小杯的巧克力牛奶。
我躺在她身邊拍著她的背背，輕輕的安慰她，要她別傷心。

『想哭就大聲哭呀，寶貝』我哄著她。
看她強忍著淚水，用著被角擦拭快溢出眼眶的淚水，我的心好....酸。
『對不起，寶貝。是媽咪害妳被罵的，真的對不起...。』
小公主終於放聲大哭，她把我抱的緊緊，小小的肩膀在我的懷裡一陣又一陣的抽動。
『咪，拔比好大聲，好大聲，他都不喜歡我。』
『還有姐姐也是，她都愛罵我，不跟我玩。』
『丫罵也是，她也不喜歡我，都說我不乖。』
『咪，你也是，你生氣也會罵我，我好害怕，你還會打我的手....。』
小公主一股腦把心中的委屈哭著說出來，我只是抱著她拍著她，口中不斷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拔比不是故意要罵你的。』
在她慢慢止住淚水後，我試著解釋剛剛她被老公罵的原因。
『因為你還在咳嗽，醫生說你不可以喝冰的，所以拔比才會生氣。』
『牛奶不是冰的，它已經不冰了，咪。』小公主疑惑的抬起她的小臉看我。
『拔比不知道牛奶已經退過冰了，他剛回來看到桌子上的巧克力牛奶瓶，以為你喝冰的，所以他才會那麼生氣。』
『你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都是媽咪害你被罵的，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嘴裡說著跟小公主道歉，但是心裡很...痛。
她摸摸我的臉說：『咪，沒關係...。』
『我愛你，寶貝。』
『明天早上再給你看"風之谷"好不好？』
『真的嗎？謝謝媽咪，我好愛你喔。』
她終於破涕而笑，而睫毛上還沾著剛剛的淚珠。
『晚安』我親著小公主的臉。
『媽咪，晚安。』
幫她蓋好被子，我側身躺在她身邊，心情很複雜。
外面的風雨很大，他並沒有比較早回來，反倒是一進門就因為小公主的巧克力牛奶而大發雷霆。
什麼都沒問清楚，就莫名的大吼大叫，真的只是因為一杯巧克力牛奶嗎？
我還來不及解釋，他就對我大叫說：『我在教小朋友，你插什麼嘴？』
他近似歇斯底里的大叫，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心裡在想，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失控？
『牛奶已經退冰了，小朋友肚子餓，她只喝了一小杯。』
說完這句話，我把嚇在原地不敢動，也不敢吭聲的小公主帶進房間，沒多久又聽見你用力的甩門出去。

巧克力牛奶，一直是大小公主的最愛。
因為她們愛喝，所以你會定時的去賣場買回來放在冰箱裡，算是對她們的一種討好。
你會難過嗎？
當你看見小公主的眼淚時，你不會心痛嗎？

冰涼的巧克力牛奶，是甜的。
可是小公主喝下肚的那杯巧克力牛奶，摻入了她的眼淚和委屈，那是『苦澀發酸』的味道呀.....。

(By 輕羽 2004/12/04 am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