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不細羽

二OO五的第一個月份才開始沒多久，我的身體就開始不安，頻出狀況。

尤其是在這幾天，心裡的不安更覺得被擴大了起來，總有一個小小聲音在我心裡響起：『我會不會突然死去？』


星期六的夜裡，我的頭痛欲裂，原本正和大小公主在看東風衛視的南亞賑災晚會的實況，突然右邊太陽穴刺痛了一下，沒多久就引發我劇裂的頭痛。

我感覺到我的脖子僵硬，也感覺到我的肩膀以下的後背有一種刺痛感，很痛很痛，好像有什麼硬物一直在戳我的背，我跟小公主說：『咪，頭好暈，先去睡覺。』

進了房間，才一躺下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一點就吐在被子上，我好不容易爬起來，連站都站不穩，只能靠在門邊，無力地喚著女兒的名字。

『姐姐，快點打電話給拔比，說媽咪生病了，請他快點回來。』幸好大公主反應機靈，看我不舒服，他不僅打了電話給拔比，也打給小叔和舅舅。

在老公進門前，我努力維持著清醒的意識，但是我的頭真的好痛，忍不住紅了眼眶，掉下了淚來。小公主一直抱著我說：『不要哭呀！咪！拔比要回來了，你忍耐一下。』她一直拍著我的肩，一直拍著.....。


當我被送進醫院急診室時，我已經痛到一直嘔吐著，護士幫我量著血壓，她對著老公說：『血壓173/121，體溫36.5，脈博105』。


我弟說，幸好我命大，萬一不小心腦中風了，看我怎麼辦！

一個晚上，我待在急診室裡，吊著點滴，頭還是很痛，一陣又一陣的痛。

很想睡覺，但是我又不敢睡，深怕一個不小心，我會就這樣的一覺不起。

想到我的家人，我的大小公主，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沒做完，我還沒看到女兒們長大，我還沒為她們批上嫁紗，我怎麼甘心的離開她們？

好怕，好怕會不會就不小心的暈倒了，什麼話也來不及說？

我很不安......。

星期天的中午，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女兒們，萬一哪天我不小心在家暈倒了，你們要趕快叫１１９救媽咪；如果媽咪不小心在街上暈倒了，你們要記得大聲喊救命。

『咪，萬一我們都不在你身邊呢？那沒有人保護你怎麼辦？』小公主問我。

『．．．．』我啞口無言。

是呀！萬一沒人在我身邊，會有好心人救我嗎？

好怕呀！好怕！

好害怕來不及說......再見。


(By 輕羽 2005-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