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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的十二月,在我生日的那天,我在桌上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珊,生日快樂。請到一樓大門口,拿你的生日禮物。』

見鬼咧!是誰要戲弄我?
是小王?還是丫德?
這八成是個詭計,我才不會上當。


沒多久,公司對講機的鈴聲響起來。
『小珊珊,你還不下來呀?我在一樓門口等很久耶....』是妙妙先生的聲音。
『幹嘛?你想耍我喔?我又不是笨蛋。』因為識破他的詭計,我很沾沾自喜,還很有個性的掛了對講機。


『真受不了你耶,拿去啦!給你的啦!本來要給你一個驚喜,哪知道你這麼笨!』妙妙先生把一大束的桔梗花放在我的桌上。

『幹嘛!你送花給我幹嘛?』我納悶著問。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是呀!』
『那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呀!』
『喔!我以為是有人要整我,我怎麼知道是真的有禮物。』我很無辜的回答。
『那你男友都沒送你生日禮物嗎?』
『.....好像沒有過......』我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搖頭。

男友似乎真的忘了我的生日,我的心裡有一點點失望,送我禮物的竟然是妙妙先生,而不是我心愛的男友。


那天晚上,妙妙先生第一次請我吃晚餐。
也是在那天,我第一次來到『向日葵』。

記憶中,那是個很不起眼的一個小巷。
如果不是妙妙先生的帶路,誰會去注意到那裡會有一個這麼浪漫的小館呢?

第一眼,就被它門外的小庭院吸引住。
小庭院佈置的就像是國外的露天咖啡座一樣,有陽傘、藤椅、還有綠意盎然的植物包圍著。
還沒踏進『向日葵』門內,只是站在門口,就有一種很容易讓人親近的魔力。

一推開門,門內又是另一種驚奇。
入口處的邊牆上,有一整排的酒櫃,上面擺滿了各個年代的蔔萄酒,聽waiter說,那些酒都是他們自己進口的呢!
妙妙先生還說,時間再晚一點,會有一些上班族或是外國人會到那裡喝些小酒,很類似國外那種小酒吧或是pub。

那晚,我們很開心的天南地北的聊。也是在那個晚上,我發現到妙妙先生其實並不冷漠,只是他習慣隱藏了他熱情的一面。我們喝了一點小酒,我有一點點微醺的感覺。就像曖昧不明的感覺一樣,似有若無。

不知道為什麼,妙妙先生的影子,漸漸佔據了我的心房。
是因為他比較懂浪漫?還是因為我們的朝夕相處?
可是,我似乎慢慢忘了男友的存在,這樣是不是就叫『變心』?還是叫做『腳踏兩條船』?

不可否認的,妙妙先生帶給我很多的浪漫和竉愛,和他在一起,有很多很多的驚奇,這些都是木頭男友比不上的。

有一天,J先生在午餐時,問我一句話:『你和他走的很近?』
『幹嘛問這個?』我防衛著問。
『我只是好意問你,沒別的意思?』
『WHY?』
『你像極了他的初戀女友,小珊珊。』
『你怎麼知道?很爛的理由耶!』我嘲笑著J
『因為我是他那麼多年的同學兼股東。』J笑著。

難道我只是一個回憶的影子?
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

好多問題在我心裡圍繞著,我該問他嗎?
可是,我們什麼也不是,他從沒說過喜歡我,而我也有交往中的男友,這樣問他會不會太奇怪?
好煩吶,心好煩,好煩吶.....。

他似乎發現了我對他的冷淡,每每他想和我說話,我總是找理由迴避他,不想和他說話,不想看到他。
他嚐試著寫信給我,問我怎麼了?生氣什麼?還是他做錯了什麼?我一樣還是對他不理不睬。
最後,他利用公事之便,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直接問我怎麼了。

『你究竟怎麼了?』
『我做錯了什麼?』
『你這樣對不理不睬,我很難受耶!』
『你好歹說個理由或原因吧?』
『好,你如果不說,我們就繼續在房間裡耗著,直到你想說為止。』看樣子妙妙先生,似乎真的動怒了。

『我不想當別人的影子,我是我,她是她。』我面無表情的說。

『誰告訴你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她,更不是她的影子。』

說完話,我逕自打開門,走了出去。
心,卻空了一半。
他沒有否認,難道他真的把我當成她?


之後,我們幾乎沒有交談。
這樣算冷戰嗎?
我好期待他開口跟我說話,可是他沒有。


心,慢慢冷了。
我只是別人的影子,他只是在我身上找到她的感覺,就連我和她的名字都是那麼的相似。
他又像以前一樣,不定時的出入公司,我想,他是不想看見我吧。

寒冷的冬天,走了。
1994年的春天,來了。

父親決定在94年的二月讓我和男友訂婚,雖然我還是很期待妙妙先生會跟我解釋什麼,但是我並沒有等到他開口說句什麼。

男友很木頭,根本沒有發覺我的魂不守舍,我很想違抗父親的決定,又怕傷了父親和男友的心。

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吧,我想。


訂婚過後,我拿著訂婚喜餅到公司分送給同事。趁著他還沒到公司時,我把禮盒悄悄地送進他的辦公室裡。

心,真的很痛...。

妙妙先生並沒有吃到我的喜餅,因為他後來請了長假去了法國。J先生跟我說,他要去一陣子才回來。

每當同事問起我的婚期,我都笑笑的說,就年底吧,很快就到了。可是,我的心在掙扎,我好想逃,好想逃.....。

妙妙先生,你想我嗎?
我要嫁人了耶!
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94年的秋天快過了一半,他回來了。
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也愈來愈遠了。

他送了我一瓶『克蘭詩』的香水,說是對我的歉意。
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謝謝。
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麼,還能期待些什麼。


我一直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不會改變,還是老樣子......。


十一月中,我拗不過MAY的請求,要我先把婚紗照帶給她看。
於是,我就把厚厚的婚妙照帶去公司,讓MAY他們先看。

『拍的很美耶,小珊珊。』MAY很興奮的說。
『是嗎?我覺的很醜,很不自然。』我回想著那天拍婚紗的心情。
『我也這樣覺得。』妙妙先生突然在我背後發聲,我嚇了一跳。


『妙妙先生,小珊珊的婚禮,你會去吧?』MAY大楋楋的問著。
『會,我會去。』他笑著回答。

我的心,像被利箭射過似的在淌血,很痛,很痛.....。

十二月一日,是我的婚期。
十一月二十九日,我便開始請假,準備瑣碎又煩雜的事務。


三十日那天,我接到妙妙先生打來的電話,他約我出去吃飯,想和我談談。


那是我第二次來到向日葵。


和第一次一樣,我們坐在相同的位置。只是心情不再像第一次那樣的開心。


『明天你就要當新娘了,小珊珊。』
『嗯。』
『你開心嗎?』
『嗯。』
『真的嗎?』
『嗯。』
『你從頭到尾都只有回答一個"嗯"字,我看不見你的開心,小珊珊。』

『你要我說什麼?』
『你想聽什麼?』
『想聽我說,我不開心?我很痛苦?』
『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一口氣的說了一堆,美味的食物在我面前,我卻一點食慾也沒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當我不確定自己的情感的時候,我離開了,讓你傷心,讓你難過,對不起....。』
『一開始,我的確是克制不了想念她的情緒,把你當成了她。』
『但是,我後來慢慢地感受你和她的不同,你有你的性格,那是專屬於你的個性,沒有人可以取待。』
『我不敢要求你,為我放棄你現在的生活,那樣會傷害了好多人,但是我又好不甘心。』他恨恨的說著。


『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不是嗎?』我很想笑,卻笑不出來。



『這是送你的,打開看看,我想你會喜歡的。』他拿出一個紅色心型的小盒子。
我慢慢地打開那個心型盒子,竟是一條鬱金香花型的黃金手鍊。
他替我把手鍊拿了出來,也把我的左手拉向他。
他緩緩的替我戴上了手鍊,還一直稱讚著他自己的眼光,說我戴上的這條鬱金香手鍊,真美。

我的眼裡有淚,我抬眼看他,卻發現他和我一樣,淚水滿眶。
他伸出手,想楷掉我眼裡的淚光,卻沒想到,那一瞬間的時間,他眼裡的一滴淚水就這樣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摀著口,衝到洗手間裡,把門關上,讓難過的情緒用淚水排出。他不甘心,我又何其甘願?


將近午夜,他執意要送我回家,我不肯。
我們在向日葵的門口道別,我跟他要了一個重重的擁抱。
當他用力的抱著我時,我忍不住在他懷裡哭泣,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撫著我的長髮....。

『回家吧!很晚了,明天你是幸福的小珊珊,知道嗎?』他對我說。

『轉身吧,小珊珊。』他硬把我的身體轉過去。

『要幸福喔,小珊珊....。』他低下頭在我的頸子輕輕地烙下一吻,也順勢的把一封厚厚的信放進我的大衣裡。

妙妙先生輕輕地的把我推向前去,我慢慢的移動步伐。

我知道,他還在看我,可是我不能回頭....。


再見了,妙妙先生.....。

再見了,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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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點播☆--心動(by 林曉培)

詞:林夕 曲:黃韻玲 編曲:黃韻玲

有多久沒見你 以為你在哪裡
原來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著我的呼吸

有多遠的距離 以為聞不到你的氣息
誰知道你背影這麼長 回頭就看到你

過去讓它過去 來不及 從頭喜歡你
白雲 纏繞著藍天 如果不能夠永遠走在一起
也至少給我們懷念的勇氣 擁抱的權利
好讓你明白 我心動 的痕跡

總是想再見你 還試著打探你 消息
原來你就住在我的身體 守護我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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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輕羽 2004-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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